第二百零六章、好美的小女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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歷來紅白喜事上，有和尚道士前來，都是用紅封換好話。
可顏檸提著禮物上門，這倒是讓員外的家眷有些詫異。
但到底是員外，見過世面的，只道是居士送福。
顏檸倒沒有說什麽，只以姑娘家的身份，算作是給員外之女的添妝。
員外楞住了。
顏檸道：“遇上便是喜事，來沾些喜氣，同為姑娘家，更是緣分。”
員外見顏檸不是來搞事的，頓時樂呵呵的，讓顏檸進去見見他將要嫁出門的女。
顏檸想起上回進宮裏頭，從哪兒得了宮制的金銀稞子，她便摸了出來，念了幾句經，讓人找來紅線，給員外女送去。
員外女尚在梳妝，擡頭就朝著顏檸一笑。
顏檸被這一笑，嚇得退了幾步。
誰說員外女是無鹽女來者，分明是眼睛有問題吧。
這員外女一笑，便是夏荷映月，被游鯉扇起了漣漪，不失靜美雅致，但又添了驚艷。
“好美的小女子。”顏檸忍不住驚嘆。
員外女十分謙虛，道：“居士過譽。”
顏檸怎麽都算是個生人，何況讓她見著一個女子繁覆地打扮，她也看不下去，便要離去。
員外女十分客氣，招來小丫頭送顏檸。
小丫頭生了一副憨厚靦腆相，拿了紅封送顏檸出門，還囑咐顏檸要去姑爺家吃席。
然而說到姑爺時，小丫頭眨了一下眼睛，還告訴顏檸城中還有一樁喜事，一定要去看看，喝杯喜酒。
顏檸想啊，今兒大抵是個好日子，有兩家趕在此時成婚，她便都去看看吧。
往街上一打聽，客棧裏住了位外鄉女，要嫁給一個剛搬到城中的外鄉人，員外心善，讓兩家在一處成親，讓外鄉人在城中也有些臉面。
顏檸點頭，她還是想先去見見將娶員外女的書生，此人該交了多大的運氣，將娶一個實實在在的清雅美人兒。
路上不住地有人說，那書生窮酸無才，正配員外家的無鹽女。
顏檸聽了氣氛，但她曉得員外是疼自家女兒的，定然有好好看過那書生，她想尋常人應當是嫉妒吧。
到了書生家，和員外那兒比起來，顯得冷清，但書生卻是滿面紅光，興奮而緊張地作詩，分別是叫門詩和催妝詩，作了一遍又一遍，都還嫌不夠。
顏檸特意拖過小柒來聽。
小柒聽過後，面色肅然地道：“此人曾是貢生，有大才，但因寡母染病，奏請後留在家中照料母親故去後，一直守孝。”
顏檸點頭，多才書生與清雅美人，最是合適，何況他如此模樣，相必是十分珍愛員外女。
這時，送顏檸出門的小丫頭趕了過來，她氣喘籲籲地朝書生道：“一切如常。”
“小生謝府上貴小姐成全之恩。”書生收斂起放才的深情模樣，感激地朝著小丫頭道謝。
小丫頭哪敢受，只道：“小姐道：成人之美，便是成己之美。公子不必謝，他日小姐和姑爺還要邀您喝茶哩。”
書生應了是後，笑得如孩童，他拿出紅封，讓小丫頭跑腿去替他看看客棧中的心上人。
小丫頭也不客氣，拿了紅封就跑。
就算是傻子，也能聽出異常來，顏檸拉了小柒跟上。
小柒很快就想明白了，道：“書生愛的是外鄉女，那麽員外女要嫁的是外鄉人。”
“對，他們只怕是要在婚宴上來場偷龍轉鳳，只待拜堂後便是木以成舟。”顏檸搖搖頭，她有些不太懂這些人。
到了客棧，此處就更冷清了，外鄉女早已梳好妝，坐在窗前輕聲唱著歌謠，她沒見有多歡喜，也未見嬌羞，對匆忙趕來的小丫頭也沒幾分好臉色。
小丫頭將話傳到後，轉身就呸了一聲。
顏檸使了個眼色，小柒就將小丫頭擼了過來。
在小柒的敲打下，小丫頭嚇得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。
原來員外女與書生自幼有婚約，他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，但又轉頭遇見了各自的幹柴烈火，便生出了此計謀，成全彼此，各自歡喜。
可是，小丫頭說起那外鄉人和外鄉女的來歷時，卻含糊不清，只說都是好人。
顏檸又向客棧中的夥計們打聽，也和小丫頭說得差不多，這就奇怪了。
歌謠又是斷斷續續地從樓上傳來，越聽越是順耳。
小柒臉色微變，道：“由半扇羽改的。”
顏檸連忙翻手劄，她記得手劄上有記半扇羽的事兒，是謝宸剛到伏牛山時，鬧出的笑話。
那已是數十年前的事兒了，如今倒騰出來，恰好遇上幾位王爺或是流放，或是殺頭，就意味深長了。
“宴無好宴。”小柒眼皮子一抖。
樓上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響，只聽幾聲刀斷的聲響後，就只剩幾聲貓叫了。
小柒冷笑道：“是個練家子，將我幾位損友的刀都折斷跑了。”
“這般厲害？”顏檸心中一跳，今兒的喜事，算是要黃了，“快走，員外女，書生，外鄉人。”
“得令。”小柒聽懂了顏檸的話，如今能看見的關鍵人物，就剩這三位了。
顏檸的眉頭微微皺起，道：“哪家新婦會在迎親前唱半扇羽裏頭出的歌謠？那是先帝成霸業的吉兆，況且人一進去，她便跑了，有詐，定然有詐。”
“對頭！”一個損友很是不服氣，“我們只是貼著墻角，她便沖出來折了刀，兜頭甩下嫁衣跑了，太不要臉。”
顏檸道：“定然是走江湖時做了虧心事，要嫁個書生避禍。”
“只怕是不止哩，那女子嫁衣下頭穿著短打綁著飛刀，這是要幹票大的。”另一個損友接話了，他跟在後頭，沒被嫁衣打到，但看清了那女子嫁衣下是什麽。
顏檸當即放出信號彈，若真是江湖敗類，自當有江湖規矩收拾。
一個提著鳥籠散步而來的老人，瞅了瞅顏檸和小柒他們，又走開了。
小柒忽然喊道：“老人家，你的鳥兒飛了。”
這是行話，提著遮攔黑布的鳥籠，誰知道有沒有鳥在裏頭？
若是普通人，當然是馬上掀開黑布，看看鳥在不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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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到底是員外，見過世面的，只道是居士送福。
顏檸倒沒有說什麽，只以姑娘家的身份，算作是給員外之女的添妝。
員外楞住了。
顏檸道：“遇上便是喜事，來沾些喜氣，同為姑娘家，更是緣分。”
員外見顏檸不是來搞事的，頓時樂呵呵的，讓顏檸進去見見他將要嫁出門的女。
顏檸想起上回進宮裏頭，從哪兒得了宮制的金銀稞子，她便摸了出來，念了幾句經，讓人找來紅線，給員外女送去。
員外女尚在梳妝，擡頭就朝著顏檸一笑。
顏檸被這一笑，嚇得退了幾步。
誰說員外女是無鹽女來者，分明是眼睛有問題吧。
這員外女一笑，便是夏荷映月，被游鯉扇起了漣漪，不失靜美雅致，但又添了驚艷。
“好美的小女子。”顏檸忍不住驚嘆。
員外女十分謙虛，道：“居士過譽。”
顏檸怎麽都算是個生人，何況讓她見著一個女子繁覆地打扮，她也看不下去，便要離去。
員外女十分客氣，招來小丫頭送顏檸。
小丫頭生了一副憨厚靦腆相，拿了紅封送顏檸出門，還囑咐顏檸要去姑爺家吃席。
然而說到姑爺時，小丫頭眨了一下眼睛，還告訴顏檸城中還有一樁喜事，一定要去看看，喝杯喜酒。
顏檸想啊，今兒大抵是個好日子，有兩家趕在此時成婚，她便都去看看吧。
往街上一打聽，客棧裏住了位外鄉女，要嫁給一個剛搬到城中的外鄉人，員外心善，讓兩家在一處成親，讓外鄉人在城中也有些臉面。
顏檸點頭，她還是想先去見見將娶員外女的書生，此人該交了多大的運氣，將娶一個實實在在的清雅美人兒。
路上不住地有人說，那書生窮酸無才，正配員外家的無鹽女。
顏檸聽了氣氛，但她曉得員外是疼自家女兒的，定然有好好看過那書生，她想尋常人應當是嫉妒吧。
到了書生家，和員外那兒比起來，顯得冷清，但書生卻是滿面紅光，興奮而緊張地作詩，分別是叫門詩和催妝詩，作了一遍又一遍，都還嫌不夠。
顏檸特意拖過小柒來聽。
小柒聽過後，面色肅然地道：“此人曾是貢生，有大才，但因寡母染病，奏請後留在家中照料母親故去後，一直守孝。”
顏檸點頭，多才書生與清雅美人，最是合適，何況他如此模樣，相必是十分珍愛員外女。
這時，送顏檸出門的小丫頭趕了過來，她氣喘籲籲地朝書生道：“一切如常。”
“小生謝府上貴小姐成全之恩。”書生收斂起放才的深情模樣，感激地朝著小丫頭道謝。
小丫頭哪敢受，只道：“小姐道：成人之美，便是成己之美。公子不必謝，他日小姐和姑爺還要邀您喝茶哩。”
書生應了是後，笑得如孩童，他拿出紅封，讓小丫頭跑腿去替他看看客棧中的心上人。
小丫頭也不客氣，拿了紅封就跑。
就算是傻子，也能聽出異常來，顏檸拉了小柒跟上。
小柒很快就想明白了，道：“書生愛的是外鄉女，那麽員外女要嫁的是外鄉人。”
“對，他們只怕是要在婚宴上來場偷龍轉鳳，只待拜堂後便是木以成舟。”顏檸搖搖頭，她有些不太懂這些人。
到了客棧，此處就更冷清了，外鄉女早已梳好妝，坐在窗前輕聲唱著歌謠，她沒見有多歡喜，也未見嬌羞，對匆忙趕來的小丫頭也沒幾分好臉色。
小丫頭將話傳到後，轉身就呸了一聲。
顏檸使了個眼色，小柒就將小丫頭擼了過來。
在小柒的敲打下，小丫頭嚇得將所有的事情都交代清楚了。
原來員外女與書生自幼有婚約，他們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馬，但又轉頭遇見了各自的幹柴烈火，便生出了此計謀，成全彼此，各自歡喜。
可是，小丫頭說起那外鄉人和外鄉女的來歷時，卻含糊不清，只說都是好人。
顏檸又向客棧中的夥計們打聽，也和小丫頭說得差不多，這就奇怪了。
歌謠又是斷斷續續地從樓上傳來，越聽越是順耳。
小柒臉色微變，道：“由半扇羽改的。”
顏檸連忙翻手劄，她記得手劄上有記半扇羽的事兒，是謝宸剛到伏牛山時，鬧出的笑話。
那已是數十年前的事兒了，如今倒騰出來，恰好遇上幾位王爺或是流放，或是殺頭，就意味深長了。
“宴無好宴。”小柒眼皮子一抖。
樓上忽然傳來打鬥的聲響，只聽幾聲刀斷的聲響後，就只剩幾聲貓叫了。
小柒冷笑道：“是個練家子，將我幾位損友的刀都折斷跑了。”
“這般厲害？”顏檸心中一跳，今兒的喜事，算是要黃了，“快走，員外女，書生，外鄉人。”
“得令。”小柒聽懂了顏檸的話，如今能看見的關鍵人物，就剩這三位了。
顏檸的眉頭微微皺起，道：“哪家新婦會在迎親前唱半扇羽裏頭出的歌謠？那是先帝成霸業的吉兆，況且人一進去，她便跑了，有詐，定然有詐。”
“對頭！”一個損友很是不服氣，“我們只是貼著墻角，她便沖出來折了刀，兜頭甩下嫁衣跑了，太不要臉。”
顏檸道：“定然是走江湖時做了虧心事，要嫁個書生避禍。”
“只怕是不止哩，那女子嫁衣下頭穿著短打綁著飛刀，這是要幹票大的。”另一個損友接話了，他跟在後頭，沒被嫁衣打到，但看清了那女子嫁衣下是什麽。
顏檸當即放出信號彈，若真是江湖敗類，自當有江湖規矩收拾。
一個提著鳥籠散步而來的老人，瞅了瞅顏檸和小柒他們，又走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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